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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文字類] 【單篇】以你之名還己之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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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陰陽師』次元開拓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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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每日一系列】花鳥卷陰陽師大咖團

發表於 2017-4-22 00:03:12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※無特別CP。
※請安心食用。

鬼使,是隸屬於冥界的差使,負責帶著凡世迷途之魂歸來冥府,直至永遠。

理應如此,但鬼使事實也不是一個必須奉獻永生永世的苦差,因為在冥府有一條規定,若有怨念深重的靈魂到來,鬼使可以實現其之願的代價,將這份乏味的工作交付給下一任,接著再下一任…所以,關於鬼使的工時,「永遠」一詞只是表面上的,實際上說不定確切的時間,比你所經歷過的人生還短暫。

至於怨念深重的標準…或許便是喝下孟婆湯也無法忘懷的程度吧?世界如此之大,這種人雖不多,但也不是沒有。

在某個無人可說出的日子,一名白髮的男孩被鬼使先生領回冥界。起初黃泉路上的湯屋之主孟婆,她也只是因為男孩少見的髮色才多留意了他幾分,誰知如此巧合地,看著在地上摔成碎片的空碗,男孩啪嗒啪嗒的眼淚,訴說著的是理應不存的深深倔強。

「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?」

孟婆問道,得到的回應,是肯定的點頭。

啊,或許再過不久,冥府的鬼使先生就能退休了。

男孩真不愧是有著深深的怨念,馬上就把實現願望的代價一口答應了下來,也不知是固執還是天真,反正無論是哪一項,當孟婆下一次看見那抹純白的身影之時,那人眼中的所有情緒早已消逝,就和以往所有的鬼使一般。

「你好,我就是孟婆。你是新來的鬼使,對吧?」

「妳好孟婆,我是新的鬼使沒錯,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」

真是好奇那些怨魂們到底都是為了什麼願望才願意成為無聊的鬼使,調皮又好奇的孟婆撐著頭,每天在煮湯之余總是想盡辦法要套出小鬼使死前的願望,但是一點用也沒有,她自己也心知肚明,但也就純粹殺個時間罷,有無答案都無妨。

不知不覺,當年的小鬼使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少年,雖說早已和他講過鬼使可以維持自己的樣貌,但那小傢伙卻依舊放任著自己的靈魂成長成他理念中成人的樣子,這一點,簡直就像是當年那抹小怨靈最後的頑強,孟婆想來也是笑笑,每天都找這鬼使來湯屋裡鬧。

這一玩,幾年也就糊裡糊塗的給過去了,本以為還會和這白色鬼使相處好一段時間,在某個依舊無法令人特別謹記在心的尋常日子,還來不及陌生的碎碗聲再度引來孟婆的目光。

這次,和白色的鬼使不同,是個普通的黑髮少年。

孟婆暫讓鬼使隱於身後,馭著身下牙牙,挑著眉對少年做出千篇一律的提問:「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?」

意外的是,少年搖頭。

「那你還記得死前發生的事情嗎?」

孟婆不厭其煩的再度提問,這次得到的是少年輕輕的點頭。

看來這幾個年頭下來,鬼使的職業生涯真有愈來愈短的趣向,孟婆想來也罷,請哼了口氣,邊想著過不久要用來與白色鬼使告別的場面話,一面的把一語不發的少年領到了小鬼使面前。

「恭喜你,出現一碗湯搞不定的魂魄了。」

這是玩笑,抑是自嘲?鬼使並未追究,他抬起一雙漂亮的烏色雙瞳,將少年落魄的樣子映如眼簾,一股淡淡的熟悉在心底油然而生,難不成以往的自己也是如此?鬼使笑,卻覺對方似乎看傻了眼,一語不發。

「你好,我便是鬼使,我會實現你的願望,但代價是你往後的時間,將代替我作為鬼使,替冥府效命。」

少年一臉懵懂似的點了點頭,兩者的背影在孟婆的眼中,一前一後的依序離開了湯屋窄小的門,這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味道?孟婆心中一絲作怪的慾望如此被挑起,她跟了過去。

「好了,你的願望是什麼?說給我聽吧。」

隱於漆黑一角,他倆的對話孟婆略能聽清一二,就是最關鍵的願望呢,少年靠在鬼使耳邊說的,孟婆再厲害這也是沒法了。

「…你這,抱歉,我可能沒辦法,我幫你去問問判官大人。」

兩名年紀相仿的少年這麼手牽著手再次離去,這畫面說來也挺是令人發笑。無妨,他們走追不就成?孟婆小聲的提醒牙牙將腳步放輕,未曾放棄她的尾隨。

「欸,我問你喔,」

在路途,黑色的少年開口,鬼使與孟婆都豎起耳朵聽著。

「你認識我弟弟嗎?」

哎呀你這可問錯對象了,果不出孟婆所想,鬼使這才頓了下,非常乾脆就是一句:「抱歉,不清楚。」

是啊,鬼使早就被消除記憶了,因為願望實現,執念少了,孟婆湯自然就起效果啦,孟婆對自己煮出湯的效用倒也是挺有信心,除了味道以外,她沒嚐過,真要嚐過也該忘了。

「你是我弟弟嗎?」

…咦?這跳Tone的節奏?孟婆看著也是傻了,就聞了小鬼使一句遲疑:「應該…不是吧?」

「你是我弟弟對吧!月白你看著我,我是你哥哥黑羽!」

少年急了,小鬼使也急了。

「請別這樣,我不記得死前的事情了。」

「我剛剛盯著你瞧好久了,你就是我弟弟沒錯,為什麼認不出哥哥了?我好想你的…」

這一亂,把判官都鬧來了,孟婆緊張得摀住一張小嘴,繼續沉默地聽著他們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。

「判官大人,我和他認識嗎?」

小鬼使抬起了頭,只得到如同往常一般的答覆:「你不該對以前的回憶充滿好奇。」

又是這句,一個字都沒變,孟婆乍舌,繼續聽了下去。

「可他突然直管我叫弟弟。」

「你別管他怎麼叫你,完成你的使命便是。」

若忽略不計他們的談話內容,此時的場景真的很像爸爸對兒子說教,反正頭毛都一樣白,這也是挺像,孟婆想著,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,幸虧被鬼使的聲音碰巧蓋了過去:「可是他說他想要完成他弟弟的願望,我該怎麼做?」

此刻,這世界是寧靜的,差點被來不及發出便卡進喉嚨的笑聲梗住,「臥操這是甚麼新的詐騙方式嗎?」這是孟婆腦內第一個想法,接下來第二個才是「那小鬼使該不會還真有個死後怨念跟他一樣強的哥哥?」。

反正無論如何,反正黑色的少年是小鬼使的哥哥,這話孟婆是信了,因為聽起來很好玩很戲劇性,她喜歡。

「……。」

這下判官也是答不出話,最後結果是什麼孟婆倒也不得而知,因為深怕暴露的她在笑出聲後就急忙逃離了現場,回到自家湯屋裝沒事去了。

八卦是一回事,被判官大人抓到翹班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好奇心會害死妖的…不斷如此催眠自己的孟婆,下一次見著小鬼使已是不知多久以後,才似轉眼未見這傢伙是不是又長高了好像?怎麼身後還跟著一個黑漆漆的傢伙?

「以後他們都是鬼使了,這是鬼使白,另一個就叫他鬼使黑吧。」

這能讓那位判官大人嘆氣的傢伙也挺是厲害的啊。待判官走後,孟婆迫不及待的便開口詢問:「我是孟婆,客套話就免了,你是怎麼和那白鬼使同時當鬼使的?」

雖說歷年鬼使都是孤獨一人,但這倒也不是什麼不可違逆的規定,看這黑白倆鬼使穿的都是一身鬼使制服,孟婆面對新奇的事物可是樂得了,求知慾不斷爆發中。

但好奇歸好奇,這話才剛出口孟婆就後悔了,鬼使哪還記得什麼事情?孟婆本是如此想,誰知鬼使黑這還真頓一下,便開口回應:「我也不知道,反正能和弟弟在一起就好了。」

記憶還在?還沒喝湯?見習鬼使嗎?不,不對,他這身是正規鬼使的衣裝,莫非是執念未了,依舊無法忘懷?

鬼使黑許了什麼願?真是「實現弟弟願望」這種霸道的東西嗎?這也難怪實現不了,畢竟他弟早忘記自己的願望了,哪還能給他實現呢。

「我還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弟弟,請別這麼叫我。」

鬼使白反駁,得孟婆一餘光掃過。

鬼使白這小鬼使到底又是許了何願?只可惜孟婆早清楚鬼使白這真是心願已了,忘懷了。

是啊,這麼說起來,他弟弟的願望這也不早實現了?那哥哥呢?孟婆轉頭,再問:「鬼使黑,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?」

孟婆試探,鬼使黑答:「記得。」

「那你們到底許了什麼願,方便跟我透露一下嗎?」

孟婆大膽提問,誰知鬼使黑是說:「喔,他殺了爸爸,我殺了媽媽。」

…什麼?

雖說孟婆不清楚他們死前的事情,但這聽來如此廉價的願望,還是讓孟婆聽傻了眼。

「此言當真?」

孟婆看見了,鬼使白眼中瞬間閃過的一絲困惑與遲疑,可見他自己也不相信為了這種荒唐願望,他會願意成為鬼使。

鬼使黑不語,孟婆嘆氣,再問:「難道你們兩個的執念就只值這樣?」

不,當然不只。

從鬼使黑的眼中,孟婆看見了如此一句。她輕笑幾聲,小聲道:「鬼使白,他向你許了什麼願?」

依他們交情,鬼使白不至於隱藏這種事情,但誰知,鬼使白只有搖頭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
在判官面前,鬼使黑一臉認真許出的願,他不知道,轉眼間不知為何,就給忘了。

一種非常熟悉的陌生感,一種非常熟悉的空虛感。

最後孟婆和鬼使黑到底聊到何時,鬼使白不知,他陷入了一種詭異到令其覺感恐懼的思考迴圈,在如同其髮的空白世界中,他不斷打轉著,找不到出路。

鬼使黑許了什麼願望,而我又許了什麼願望?

鬼使白不知。

…但絕對不會是,鬼使黑所自稱的這樣。

「你們倆兄弟啊,還是整天廝混在一起呢。」

孟婆湯屋中,孟婆笑聲依舊,這麼渾渾噩噩再度數年,他倆鬼使一直維持了這份微妙的夥伴關係,不知不覺,鬼使黑白都長成了英俊帥氣的美男子了,孟婆看著如此倒也挺是愉悅。

「我真沒辦法對他放心啊。」

不知不覺間,鬼使白在這數年時間已經放棄了糾正他與鬼使黑的關係,孟婆這想來也是挺樂,整天都拿他們尋開心。

「是喔,那你們要喝碗湯嗎?我請客。」

「不,不用了,謝謝你。」

真是的,這麼認真做什麼?孟婆這才想著下一句該如何接話,誰知口仍未開,鬼使黑已發話:「好,來一碗。」

「鬼使黑,你…!」

一碗湯被鬼使白一急,就跟掃在了地上,又是個來不及陌生的碎瓷聲炸開,真是的…。

「你鬧什麼呢?」

鬼使白怒斥,得鬼使黑一句:「沒鬧,反正這湯我喝了也沒事,不知為何。」

語氣中透露出的是一種不明顯的不甘願,先不論鬼使白,反正孟婆她這是聽出來了。看吧果然是執念未了,當年還騙她什麼弒父弒母呢,當她十歲小娃兒耍呢。

「那你喝啊,喝完別叫我弟。」

啊,真是高招,正當孟婆在內心稱讚著,這鬼使黑開口,才讓她知道什麼叫作一山有比一山高。

「就算我忘了一切,也不會忘記你是我弟弟。」

這招不錯,孟婆雖點頭,卻也不忘在內心中偷偷吐槽,可是你弟弟卻忘記了你啊!呵呵。

他倆已成日常的拌嘴這才進行到一半,湯屋大門再度被打開,判官大步走了進來,一見兩人便是斥喝道:「鬼使黑、鬼使白,你們還有工作在身對吧!」

「萬分抱歉,判官大人。」

「嘖,真來得不是時候…」

鬼使黑你把內心話說出來了。

目送鬼使倆心不在焉的身影離去,判官任務完成,本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,誰知今天湯屋特別熱鬧,又一客人走入,今天這會是誰呢?

「閻魔大人!」

判官與孟婆都是一驚,尤其後者更是馬上駕起牙牙從湯屋的窗戶逃亡去了,她可受不了閻魔大人的捉弄!她要找山兔賽跑!

轉眼,剩下判官與閻魔。

「工作太無聊了,我出來逛逛。」

優雅地臥於澎鬆雲霧之上,閻魔笑道:「那對鬼使兄弟還是一樣恩愛呢,尤其是雙方的願望都無法實現的狀況下。」

「閻魔大人此言之意是…?」判官問。

「還記得他倆許了什麼願嗎?」閻魔笑容依舊。

「記得。」判官語。

在一片烏煙瘴氣的冥界一角,純黑色的少年一臉倔強,他大聲說著願望的樣子,實在是可愛得不行啊。

「那我要讓弟弟幸福!」

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呢?對兄弟兩人而言,那份定義又是否會是相同的呢?看吧,還真是一個霸道的願望。

又有誰還記得呢?當年那個白色的小男孩,豆大淚珠一點一滴的滑落臉龐,他沒有像哥哥一樣強勢,卻一樣貪心。

怨恨不適合那纖細瘦弱的白色身影,他的語氣和他的神色一樣虛無縹緲,下秒便似消逝,如同曇花,不得久存。

「希望能讓哥哥…」

如今,他倆的願望實現了嗎?或許有,也或許沒有,反正無論如何,他們都還是會在這裡當鬼使,很久很久。

沒辦法,誰叫千篇一律的生活太無聊了呢,閻魔露出了笑容,如此地想著。

這或許,就是濫用職權的感覺吧。

「我希望哥哥…和我,有朝一日,能再相見。」

當年,小小的孩子,許下的願望,至今是否算是實現?早已無人可知曉。

或許實現了吧?又或許,永遠也實現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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